1978年,一趟趟列車從祖國的大江南北出發(fā),駛向一個共同的終點站——北京。
那是“開往春天的列車”,綠皮火車載著的,是在恢復高考后第一批奔赴首都的求知學子。
1977年9月,中國教育部在北京召開全國高等學校招生工作會議,決定恢復已經中斷了10年的全國高等院校招生考試,以統(tǒng)一考試、擇優(yōu)錄取的方式選拔人才上大學。中國高考制度得以恢復。
中央工藝美術學院(今清華大學美術學院)第一批本科生(1977級)106人于1978年3月入學,本科生(1978級)108人于1978年9月入學,兩屆常合二為一一起上課。因十年時間積累了大量考生,故而在此次考試中優(yōu)選出的學生,專業(yè)水平和文化素質普遍較好,年齡跨度極大,他們從最激烈的高考競爭中脫穎而出,歷經艱辛獲得再次讀書的機會。2022年,是清華大學美術學院建院66周年,也是77、78級同學畢業(yè)四十周年。四十載光陰流轉,難忘的依然是青蔥歲月里,永遠璀璨的光華夢。
“我姑父住在縣教育局旁邊,榜單就公布在教育局門口,他看見了,立馬騎著車子跑到我們家告訴我考上了。”
李當岐
從農村到縣城,再坐16個小時火車抵達北京的河南小伙李當岐,幾個月前還是家鄉(xiāng)一所中學的民辦教師,時常去縣文化館參與青年創(chuàng)作活動,滿懷著“考不上大學就當一名農民畫家”的夢想,幾個月后,成為了中央工藝美術學院的大學生。和李當岐一樣,在入學中央工藝美術學院前已具有教師身份的,還有鄭曙旸、李遊宇等。
因為年齡稍大,同時期入校的鄭曙旸成為了同學口中值得信賴的“老大哥”?;叵脘浫∵^程,鄭曙旸“沒帶錄取通知書就報到”的經歷稍顯曲折,但所幸一切順利,他深切感慨:“高考完全決定了我的命運,我很感恩中央工藝美院把我引領到了一個最適合我的領域。”
鄭曙旸
“當時去北京是我們的一種奢望,居然就中榜了,我記得我掐了我自己,我說不是在做夢,果然不是夢,因為疼”,湖南株洲來的魯曉波入校時十八歲,算是報考中央工藝美術學院最年輕的學生之一,此前做過下鄉(xiāng)知青,得知高考恢復的消息時魯曉波還在林場勞動,他敏銳地意識到這可能是實現(xiàn)幼時藝術夢的機會。
魯曉波
“我印象中專業(yè)課是在長沙考試的,當時就有中央工藝美院的老師在現(xiàn)場,招生老師覺得我的考試表現(xiàn)還可以,就問我選擇了哪些學校?那是我第一次知道中央工藝美院,就這樣了解了這個學院”。
收到通知書時那段一生無法忘卻的記憶,被趙陽寫在了回憶文稿中,那些迄今仍難以用語言道盡的故事、艱辛、不易,和夢想成真后涌動的熱血、豪情,成為一代人的共同底色:
“拿著我的錄取通知書跑進自己的宿舍倒在床上,仔細一遍一遍的看,這是真的......我已被中央工藝美術學院錄取,我是一名大學生啦!激動的心情無法言語,靈魂開始出竅,升騰、飛翔,假如……外面急促的敲門聲才把我的靈魂重新拉回軀體,這種感覺真好?!?/p>
趙陽于杭州備考
在四十余年前那個交通與通訊都極其不便的歲月里,中央工藝美術學院不斷吸納、包容來自全國各地的人才,匯集了一批德藝雙馨的“大先生”們和一群執(zhí)著于藝術初心的學子。他們鐘情繪畫,渴求知識,極力探索,會在夜晚思考如何改變人生,然后在一個又一個太陽初升的白日背起行囊,重新出發(fā)。
貳
“我就像劉姥姥進了大觀園一樣,感覺什么都很新鮮,對于進入藝術的殿堂十分憧憬。我當時一門心思就是想學習,沒有其他任何的雜念?!?/strong>
1978年的春節(jié)對于成湘文而言尤其特殊,因為過完春節(jié),他將立刻啟程前往中央工藝美術學院報到。彼時位于光華路的中央工藝美術學院,有著醒目的大紅門,讓推門而進的感覺也多了份莊嚴的色彩。十年沒有教書的老師們重新拾起了粉筆,面對學生極其熱情,全力以赴地做示范,傾盡所有地教學。剛開學時每位先生都要拿出幾幅作品,在樓道里辦展覽。
成湘文與同學們
圖案課上的“四世同堂”在成湘文腦海中烙下了印,他深情并茂地講述了當年的場景:
“我的班主任潘吾華老師是圖案課的主課教師,潘吾華老師請他的老師奚小彭教授站臺,奚小彭教授又把他的老師雷圭元院長請過來了,所以在圖案課的課堂上,院長雷圭元是第一代,系主任奚小彭是第二代,潘吾華教授是第三代,我們是第四代。我還記得雷院長在講到中國傳統(tǒng)的雙魚圖時,瞇著眼睛搖著腦袋重復著‘太美了、太美了’,幾十年來忘不了?!?/strong>
同為工業(yè)美術系學生的魯曉波說正是這堂課將他帶入了一個底蘊很深厚的“中國傳統(tǒng)審美的世界”,圖案教學的重要性正在于此——博大精深的優(yōu)秀傳統(tǒng)文化為后來者提供了豐富的營養(yǎng)和不竭的源泉。
魯曉波與同學們
山水畫大家白雪石先生在學院執(zhí)教時,陶瓷美術系的李遊宇深受老先生的“時間觀”觸動。
“我記得有一次在中山公園寫生,我們八點鐘到那兒,白先生已經在那兒畫了將近一個小時。因為他要給我們做示范,那以后我們每天都爭取更早一點過去。白先生上課、開班會、參加系里的會議,也總是提前到,最晚走。”
李遊宇在創(chuàng)作
后來李遊宇跟隨吳冠中先生赴八達嶺進行課程寫生,并稱吳先生教給學生“打開藝術大門的鑰匙”,擺脫單純的對景色“取景框”式的描摹,有所取舍,有所打破,將創(chuàng)作融進寫生中,讓他掌握了對藝術的觀察方法與思維方式。
作為學藝之人,外出寫生實踐是常有的事情,正是因為有這樣集中的共同生活的經歷,同學們和老師之間就像重新建立了一個大家庭,聊理想也聊情懷,談藝術也談人生,燈影交錯,晝夜之間……
路途中歡聲笑語,討論爭辯是日常,老先生們將畢生所學傾囊以授。工業(yè)美術系學生的趙陽也談到1981年中旬,奚小彭先生帶領約五十個學生前往江南開展畢業(yè)實習,從南京、蘇州、杭州一路南下,最后來到桐廬縣的茅坪大隊。奚小彭先生與學生們一同住在村莊里,測繪民居、家具、農具及實用品,畫了大量速寫?!澳嵌蚊篮玫慕洑v無法忘懷,讓我這個地道的江南人也實實在在地認識了江南民居。體驗了江南民居的活態(tài),才有之后對江南文化的整體感知”。
趙陽在考察的路上
工藝美術系的吳晞回憶起全班翻山越嶺,住在山西恒山破廟里的情景,點點滴滴猶如昨日——做飯需要去山下背煤燒火,不得已時還需露宿野外,“生活雖然艱苦,但是只要能把畫畫好,同學們毫無怨言”。就這樣,一行人途經云岡石窟、恒山懸空寺,后赴五臺山,一路上學著用張仃先生的“焦墨法”畫畫,“貪婪”地學習、創(chuàng)作,把才思揮灑在自然山水間,無所謂辛苦,也無感于時間。
吳晞與同學在云岡寫生
吳晞在喬十光工作室學漆畫
吳晞在四川大涼山采風
李遊宇在訪談中做出精妙比喻:這些老師,每一位都是一座高山,都可以是一個博物館。對藝術要勤奮,忠誠,一絲不茍,這是我從先生們身上學到的。
成湘文說:在中央工藝美院的學習,讓我看到了藝術的本源,讓我看到了藝術的疆域。我很感激中央工藝美院對我四年的培養(yǎng),正因為有這樣的“大先生”引領,融入其間,我才能在今天做出一點小成果。
李當岐說:在這樣的環(huán)境里,同學們的求知欲望是極其高漲的。大家都卯著一股勁,可以說爭先恐后,感覺時間完全不夠用。
吳晞說:這兒的精神生活太豐富了,人就像掉進蜜罐里,有著無窮的亢奮和創(chuàng)造力,周圍的年輕人都非常出色,一定要把所有的時間投入到學習里去,才能在洪流里站住腳,在未來厚積薄發(fā)。
往常只能從收音機里聽到、在報紙上看到的人物,此時此刻就站在你的面前講課,甚至握著你的手去臨寫,感受筆墨技法,在鄉(xiāng)村山野間同吃同住同作畫,亦師亦友亦親人。
“一輩子都忘不了。”
所謂“千教萬教教人求真,千學萬學學做真人”,為藝之道亦是為人箴言,一代人的藝術造詣與精神品格就在一堂堂課間完成了傳遞,并且仍將持續(xù)不斷地傳遞下去。
叁
1982年,1977、1978級學生迎來了畢業(yè)季。李當岐、鄭曙旸、魯曉波、吳晞均留校工作,趙陽、成湘文、李遊宇也進入了各自擅長的領域,開啟了人生的新征程。
也許他們當時能預知,也許他們尚在懵懂間,四十年后的今天,他們已成為藝術設計領域的知名人物,他們所在的群體,會擁有一個專屬的形容名稱——群星璀璨的“77、78級現(xiàn)象”, 他們所秉承的從藝育人理念,會深深影響這個時代的藝術教育格局與行業(yè)發(fā)展步伐。
李當岐深耕服裝設計教學領域,出版了系列概論類與綜述史書籍,盡管也主抓學院的行政工作,但仍然最愛“教書匠”的名號,自稱“這是我一生都要為之奮斗的事業(yè)”。目送著一批批學子來來往往,也見證了中國服裝行業(yè)從“來料加工”、“產能大國”到“品牌強國”翻天覆地的變化,產業(yè)的發(fā)展之于他就像一個“晴雨表”,從人們的穿戴上不光能看出流行趨勢,還能看出國民的整體精神面貌。
鄭曙旸親見了祖國四十年環(huán)境藝術設計的飛速發(fā)展,這從專業(yè)名稱的更易上便可見一斑。如今定名的“環(huán)境藝術設計系”,曾先后經歷了“室內裝飾”“建筑裝飾”“建筑美術”“工業(yè)美術”“室內設計”“環(huán)境藝術系“等名稱時期。設計以嶄新的姿態(tài)“飛入尋常百姓家”,新時期人民的生活愈發(fā)富足,對生活質量的要求提高,給予了室內設計專業(yè)充分發(fā)揮的舞臺與時機,乘著時代的先機,他們趕上了萬物復蘇的行業(yè)春天。
魯曉波畢業(yè)后進入了工業(yè)設計系教書,在世紀末察覺到信息化社會到來的先聲,而后作為主要負責人組織籌建了信息藝術設計系。如今,信息藝術設計如日中天,這項面向前沿、面向未來、倡導交叉的蓬勃學科也推動著知識體系與教學方式的革新,而正是挑戰(zhàn)促人前進。“我們這一代人,從學生到老師,個人隨著國家的發(fā)展而發(fā)展,個人隨著學科的發(fā)展而發(fā)展,至今回想起來還是很有意義,人生很難有這樣的經歷”。魯曉波不久前剛剛卸任清華大學美術學院院長,他的人生,與中國設計學科的發(fā)展一同鐫刻上了時代的烙印。
趙陽南下奔赴杭州任教,參與了84年中國美術學院環(huán)境藝術專業(yè)及1993年工業(yè)設計專業(yè)的創(chuàng)辦,長期擔任國美風景建筑設計研究院的設計總監(jiān),踏實踐行著一個藝術教育家的初心使命。2013年底退休后,又拿起相機開始了收集各式肌理的“不歸之路”,彷佛永遠有花不完的精力和稚子般無數(shù)次重新開始的激情。“我終于下決心了,今年過了年我就是七十歲,必須義無反顧地投入我的肌理繪畫研究”。
進過院兒(機械設計研究總院),下過海,再到成為公司的“掌門人”,成湘文的職業(yè)身份多有變化,但從沒離開過建筑裝飾行業(yè),擇一事,終一生,回顧往事時會深情感慨“我感覺沒有白白地浪費自己的一生”。他將四十年的從業(yè)經歷化為諄諄囑托:一個人在進入社會后,要慢慢培養(yǎng)自己的“三氣”,第一個是書卷氣,“腹有詩書氣自華”, 要有知識,要帶著問題去學,去思索;第二個是江湖氣,要善于為人,重信譽、守承諾;第三個是領袖氣,看問題應當具有管理者的高度和目光……
醉心于陶瓷文化傳承與技藝攻堅的李遊宇,將“一生最有效率的黃金時間”完全獻給了“漢光瓷”的創(chuàng)制與研究上,在傳統(tǒng)工藝振興和國際文化交流中發(fā)揮了極其重要的傳播作用,漢光瓷白、透、潤、純,數(shù)次作為國禮和國宴用瓷,窯廠突破了工藝不確定性的技術瓶頸,達到了“天天可燒窯,窯窯必成功”的精湛水平。“陶瓷學問很大,一部完整的陶瓷史就是一部完整的華夏文明史,不同體系,不同風格,不同地域,它既是實用藝術,與人們的日常生活緊密聯(lián)系,又包含文化的高度”。
曾當過院學生會主席的吳晞后來留校工作,在學校安排下輾轉于多個崗位,從教學到管理,后來長期從事學校企業(yè)的管理工作。如果不是他無意談起,很難想象四十余年前在農村“收過玉米,插過秧,打過場,趕過大車,還偷開過拖拉機”,十七八歲時就需要背200斤鹽袋的小男孩,如今也已成為了后輩口中的“前輩”,他更喜歡被稱作“吳老師”,而不是董事長或者老總。時光荏苒,藝術長青,“沒有改革開放,也就沒有我們這一群人的故事。社會培養(yǎng)了我的奮斗精神和不服輸?shù)淖非?,在我心里,沒有克服不了的困難,只有解決問題的辦法”。
……
春風得意馬蹄疾,四十年一晃而過,與時代同步成長的人們仍在時代中奮力踏步,像是沒有終點站的時光列車,載著一群不知疲倦而意氣風發(fā)的 “領跑少年”。
肆
“學院對中華民族悠久歷史文明的情感依賴和理解很重要。”
“要有一種視野,要具有人類命運共同體的意識,面向未來的同時我們還要雪中送炭,應當對那些欠發(fā)達地區(qū)擔負起我們力所能及的責任。
嚴謹務實,不認死理,重視傳統(tǒng),力求出新,為國家形象而設計,為民族民生設計……77、78級每一位受訪者對學院的共同認知,構成了學院一脈相承的學術文脈與精神底色,深深印進每一屆學子的血液與基因。
在2021年春節(jié)前77、78級線上畫展結束后,77、78級同學會決定大家都曬曬舊照片、寫些小短文,當然也可以發(fā)表創(chuàng)作的作品,合編成一本紀念冊。2022年11月1日,在學院建院66周年院慶的當天,《走出光華路——中央工藝美術學院七七、七八級畢業(yè)四十周年紀念冊》請老院長常沙娜先生,以及清華大學文科資深教授、原清華大學副校長王明旨發(fā)布,再正式發(fā)放到同學們手中。四十年很長嗎?放之于歷史文明長河中不盡然,可對于這一代完完全全“知識改變命運”的學子,他們作為改革開放的實踐者、推動者和受益者,見證了中國社會和個人命運的劇變,這四十年,對每個人,都是永恒的紀念。
《走出光華路》紀念冊扉頁上印著這樣一段話,表達了77、78級同學們對母校的眷戀,對命運的感恩:
難忘工藝美院的同學
懷念我們尊敬的老師
心系培育我們的母校
感謝這個偉大的時代
……
部分77、78級校友畢業(yè)40周年合影留念
采訪手記:
或許你是漫漫求藝路上的一名學子
或許你已進入藝術行業(yè),而仍在摸索奮斗的方向
或許你與本文的主人公們一樣,親歷了那個時代
又或許只是純粹地熱愛并享受藝術的無形魅力
……
不論你的身份如何,年齡幾許,希望你能在字里行間找到精神的光亮。愿我們都能擁有不斷再出發(fā)的勇氣,初心如磐,奮楫篤行,但爭朝夕。
77、78級學長寄語:
李當岐(清華大學美術學院教授 曾任清華大學美術學院院長、黨委書記)
希望同學們能經?;乜丛菏?,要不斷地問自己從哪里來、到哪里去。清華美院和中央工藝美院是一脈相承的。所以同學們,包括現(xiàn)在的年輕老師,一定要不忘初心,一定要傳承工藝美院的文化和學風,把清華美院發(fā)展得更好,讓每一個同學在這個環(huán)境里擁有豐富自己人生的機會,將來為國家、為中華民族的偉大復興貢獻出一份力量。
鄭曙旸(清華大學美術學院教授 曾任清華大學美術學院常務副院長)
同學們進入清華美院,首先應該把藝術素養(yǎng)與設計的基礎課程學好,至少大家要知道什么是美的、什么是不美的,才能在做的東西里體現(xiàn)對美的感受。設計的很多道理只有通過藝術的規(guī)律才能明白,我們的長項應該是藝術素養(yǎng),這是在所謂技能之上的。設計最終要“見物”,而今天造物的方式和技術更加多樣,所以今天的知識結構和以前已經完全不同了,那么就該想想我還缺什么、有什么不明白,由此來選擇課程,廣泛地到清華的校園里去學習自己需要的知識。
魯曉波(清華大學文科資深教授 曾任清華大學美術學院院長)
情懷志趣很重要,在這個的引導下,才能夠找到你的方向。方向確定了,你要執(zhí)著地去追求,去努力。但是千萬別封閉自己,以一個開放的態(tài)度去迎接世界,迎接未來,相信天生我材必有用,一定會走出一條自己的路。
趙陽(原中國美術學院設計藝術學院副院長、原上海美術學院設計系主任)
一定要做自己最喜歡的事,因喜歡而努力,才有可能做出點名堂。
成湘文(深圳寶鷹建設集團總裁、高級顧問、設計總院院長)
我把自己經歷化成對后輩的希望:只有在校園里像海綿一樣,盡最大可能吸收知識的養(yǎng)分,充實自己,才能在工作中像奶牛一樣盡最大限度擠出乳汁滋潤他人。
李遊宇(上海漢光企業(yè)董事長、總設計師)
在校的同學,首先要把專業(yè)學好,既要有實踐的能力,又要有理論的高度。我們培養(yǎng)的應該是有理想、有智慧、能動手、有創(chuàng)意的學生。清華美院人要延續(xù)中央工藝美院人的純真學風和專業(yè)高度,在社會起到專業(yè)骨干的作用。
吳晞(中國建設文化藝術協(xié)會副主席兼裝飾委員會會長 曾任清尚公司董事長,清控人居集團黨委書記、董事長)
其實我不太愿意給后輩做寄語,你們都比我們強,應該是一代人比一代人更強。你們只要努力就行了,因為你們趕上的時代比我們好太多太多了。
策劃及采訪統(tǒng)籌/ 朱瀅
采訪撰稿/ 朱瀅 勞泉玲 曾鑰潼 李一諾 苗義澤 龍睿威
圖片提供 | 李當歧 鄭曙旸 魯曉波
趙陽 成湘文 李遊宇 吳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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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京生 院史編寫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