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1年6月,以習近平新時代中國特色社會主義思想為指導,按照《中華人民共和國非物質文化遺產法》和《國務院辦公廳關于加強我國非物質文化遺產保護工作的意見》(國辦發〔2005〕18號)要求,堅持以社會主義核心價值觀為引領,貫徹“保護為主、搶救第一、合理利用、傳承發展”的工作方針,扎實做好非物質文化遺產代表性項目的保護、傳承工作,切實提升非物質文化遺產系統性保護水平,為實現中華民族偉大復興的中國夢提供強大精神力量。國務院批準文化和旅游部確定的第五批國家級非物質文化遺產代表性項目名錄(共計185項)和國家級非物質文化遺產代表性項目名錄擴展項目名錄(共計140項)公布,泥塑(北京泥人張)入選該項目名錄。清華美院雕塑系教授張錩是泥人張笫四代傳人。
活動現場
第一代張明山 《蔣門神》
第二代張華堂 《祘卦》
第二代張玉亭 《漁女》
第三代張景祜 《黛玉》
第四代張錩 《畫皮》
第五代張宏岳 《卓文君》
泥塑(北京泥人張)作品
泥塑(北京泥人張)作品
活動展示作品
“泥人張”彩塑(北京支)相傳六代,己有180年的歷史。“泥人張”彩塑(北京支)第一代張明山取材范圍,為肖像人物、中國古典文學名著。其代表作品《木蘭從軍》現藏于北京頤和園,為國家一級文物。其風格特點為靜中求動、靜中求變、造型生動、色彩豐富、型色和諧統一。“泥人張”彩塑(北京支)第二代張華堂、張玉亭取材范圍,為戲劇人物、民俗風情(三百六十行)。其代表作品為《祘卦》、《鐘魁嫁妹》。《鈡魁嫁妹》現藏于天津藝術博物館,為國家一級文物,其風格特點為剛勁奔放、動中求變。第三代張景祜在1950年受總理之邀從天津調到北京,先后工作在中央美術學院、中央工藝美術學院、北京市工藝美術研究所為他設置的泥人張藝術研究室從事傳承、創作與研究工作。
活動展示現場
彩塑歷史悠久,最早可追溯至彩陶文化,后因俑替代活人殉葬,使這種古掘質樸的塑造與彩繪結合的技巧奠定了隋唐以后的發展,而隋唐又在外來藝術的滋養中有了新的變化。從樸素到精練、從質樸到豐富,但又不秦漢以前的的神韻。宋塑,上承晚唐修長纖麗的傳統,下啟元、明、清與民俗風情結合,更加發展。“泥人張”彩塑(北京支)就是在這歷史流變和特定地域文化中孕育、繁衍,而逐漸形成自己的美學追求和審美特征以及工藝技巧與造型規律。具有180余年歷史的“泥人張”彩塑是深得中國百姓厚愛的民間藝術品,它以其獨樹一幟的藝術成就被世人銘記,徐悲鴻先生曾在上世紀三十年代對其做出過如此評價:“雖楊惠之,不足多也”。
活動展示現場
泥人張笫四代傳人、清華美院雕塑系教授張錩表示,泥人張的傳承人第一代張明山,第二代張玉亭、張華堂,第三代張景祜的藝術題材、藝術形式、藝術追求都在繼承的基礎上又有新的追求與變化,漸漸地形成各自的形式語言與技藝技巧,那么當下已經進入數字化、智能化時代的“泥人張”彩塑(北京支)第四代、第五代、第六代的當代“泥人張”一定要繼承與創新地當隨時代發展而創新。
活動展示現場
作為“泥人張”第四代傳承人,張锠繼承了“泥人張”彩塑藝術傳統,又在此基礎上吸收了國內外眾多藝術之長,形成了造型夸張簡潔,形色和諧統一的現代裝飾風格,對“泥人張”藝術的發展做出了巨大的貢獻。據張锠介紹,傳統的“泥人張”技藝承載了書卷之氣,亦有人物肖像繪畫的技藝借鑒,塑造人物多取自民間生活,手法寫形傳神,兼具塑容繪質。張锠認為,藝術的傳承是一個活態的傳承,每個時代的審美情趣、審美追求都在發生著變化,因此“泥人張”藝術也應該吸納更多的藝術元素,與當今時代進行完美融合。
張錩教授
張錩教授在創作中
張锠的雕塑作品極具多元和創新,整合與重塑了泥塑的審美經驗、創作理念與表現形式,使彩塑藝術在融合中國藝術與西方藝術、民間藝術與學院藝術等方面形成了貫通。傳統彩塑、裝飾彩塑、陶瓷彩塑、浮雕、現代雕塑……形式多樣的作品,使人們從多個維度,深刻感受到“泥人張”這一古老技藝的民族化精神和中國氣派。張锠的藝術探索起步于“泥人張”這一泥塑藝術,但他并沒有停留在泥塑藝術這一層面,而是利用學院這一探索與研究的平臺,構建出自己從泥塑藝術到雕塑藝術當代性探索的一個更大格局,為傳統“泥人張”藝術強筋壯骨。在題材、材料、功能方面,張锠做了大量的嘗試。從流韻詩意的案頭小彩塑、幽淡抒情的黛玉到童真惟妙的生肖,亦或是浪漫神異的聊齋、別出心裁的陶瓷彩塑,作品豐富多彩,形式多樣,令人驚嘆。家學、名師、才情、勤奮,這一系列因素構成了張锠在雕塑藝術上的格局與氣象。在承襲父輩優秀技藝精華之余,他深刻感悟民族集體記憶與個人體驗關系,并將之運用到作品創作中,同時吸收和提煉西方藝術風格特點,以傳統為本,執中鑒西、吐故納新,將東西方藝術融會貫通。
張錩教授作品
對于民族藝術,張锠呼吁人們不僅要更多地關注民族藝術與文化,更需要了解和認同,讓優秀的民族文化得到積極的傳承和延續。如今,張锠的許多學生傳承并發揚著“泥人張”的技藝與精神,而張锠本人更是堅持在藝術道路上孜孜探索,不斷創造。
泥土的母性
——為張锠先生作品序
泥土的母性是指它孕育、滋養生命的性質。它使無數生命的種子發芽且長成參天大樹,循環往復,年復一年,以至無窮……當泥土的粘性、可塑性一旦為藝術家所掌握,則妙像疊出,創造智慧彌漫于造型中,并一代一代承傳,此謂藝術生命之延續。其靈性、其精魂隨藝術家指紋、塑痕而深蘊于泥土、折射于作品。
在近代中國雕塑藝術史上,“泥人張”彩塑以其獨樹一幟的藝術成就被銘記。徐悲鴻先生曾于上世紀三十年代專門著文記述,評價曰“雖楊惠之,不足多也”。傳統的“泥人張”技藝承載了許多書卷之氣,亦有人物肖像繪畫的技藝借鑒,所塑人物多取自民間生活、風俗、文學與戲曲,手法寫形傳神,兼具塑容繪質。而“泥人張”第四代的杰出代表張錩先生在其家傳技藝和學院體系的雙重交匯中,領悟客觀形態與主觀形式,民族集體記憶與個人體驗的關系,并油然將這種心得和理論升華注入自身的創作而呈現出鮮明的個人風格,在“泥人張”藝術文脈上卓然有立,名聞藝壇。
家學、名師、才情、勤奮形成了張錩先生雕塑藝術的格局氣象。先生自幼隨父習研彩塑,精于傳統人物創作。弱冠就學于中央工藝美術學院,受教于留法歸來的鄭可等老一輩先生,學習東西方傳統雕塑的造型手法。而立之年執教于母校,后學院并入水木清華,任雕塑專業負責人、裝飾藝術系主任、教授之職,在三尺講壇辛勤耕耘三十余載,且刀筆不輟,勤勉有加,對于雕塑藝術探索不止,歷時經年,漸成獨具風貌的裝飾意象特色。究其根本,其因有三,首為家學淵源,這根深蒂固的血緣文化是他與生俱來的藝術基因;次為得名師指點,那些洋溢著中西精華的雕塑經典乃為范本;三為學術背景濡染,中央工藝美院龐薰琹、張光宇、張仃等大師對造型藝術中裝飾風的深刻研究和諳熟己成為學院傳統,當它與現代設計結合必然將提煉、夸張、組合、適形等手段揉入雕塑創作,以精巧與妙思形成喜聞樂見的形式美學法則,并與內容形態的化而為一,展現出具有裝飾藝術學派的作品面貌。毫無疑問,這也是“泥人張”近二百年歷程中之所以顯著地刻上張锠之名的重要因素。
瀏覽張錩先生那指間淋漓的泥塑作品,流韻著詩意的案頭小彩塑,有幽淡抒情的黛玉,飽滿喜慶的阿福,童真稚趣的生肖,浪漫神異的聊齋……題材廣泛,形式多樣。公共藝術創作則側重以民族化的審美意識進行材料、空間、場域的探索與嘗試。作品既涉獵名著的典雅,亦不乏當代的簡約。由此可管窺張錩先生的創作歷程與風格嬗變。其由早期自然主義的寫實手法入手,繼而揉入意象裝飾情趣,嘗試不同材質特性,風格為之一轉。后不斷涉獵當代及域外藝術營養,風格面貌漸次清晰。晚年又側重于以傳統為本,執中鑒西,形式美感、設計巧思均蘊含內斂,作品風貌又為之一變。由時間脈絡理順不同時期的代表作,可得見張錩先生在藝術上的心力探索,藝途追求。
細細品味張錩先生的作品,傳統為其源流,在承傳轉換中拓展家學體系;發展即是延續,在創新交融中不斷吐故納新。既縱橫捭闔于傳統之間,又感悟貫通以當代審美,于東西方文化傳統中游刃有余,融會貫通。惟其創新,才使得張錩先生的藝術作品萌發出巨大的感染力,這也正是他作品藝術魅力的重要基石。
藝品蕓蕓,境界有別。有境界則為高妙,無境界則流于低俗。張錩先生多年摶泥悟心,寫意傳情,以人文關懷為依,融傳統與現代為一,彰顯出雕塑藝術的民族化精神,更體現了一種“技近乎道,以藝寫神”的審美體驗和中國氣派。它是根植于中華美學精神母土上的新創造,是富有勃勃生機的藝術常青樹!
泥土,春天的泥土,散發出油油的芳香,它的塑性,決定了藝術新生命的誕生……
吳為山
中國美術館館長
中國美術家協會副主席
中國雕塑院院長
資料提供:張錩教授
部分圖片來源于光明網